淡泊名利赤诚心
“我是党员,我应该……”
80年代的青云法庭,一间办公室,两副旧桌椅,没有通讯设备,没有交通工具,条件简陋得不能再简陋,环境艰苦得不能再艰苦。于是导致了“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。”但老饶一呆就是几十年。
老饶有过多次进城的机会,但他都主动放弃了。
1986年,老饶的四个子女均处学龄期,院领导想调他进机关,方便他子女上学。老饶说:“庭里的小吴还没处对象呢,年轻人成家是大事,让他去吧。”1990年,院领导再次动议。老饶又将机会让给了庭里的小徐,方便他照顾父母。
25年来,老饶一直保持着饱满的工作热情和严谨的工作作风,经他主审的1000多件案子,没有出过一次差错。他兢兢业业,任劳任怨,深受领导和同事的好评,但一次又一次的荣誉他又都谢绝了。他想:年轻人需要成长进步,应该给他们更多的机会。
1998年,院领导硬是瞒着老饶上报了他的事迹材料,才将他评为“全省先进工作者”。
案件当事人,有理的担心法官不公,亏理的希望法官不正。所以总有一些人,怀着惴惴之心暗中送礼求情,也有一些人出于对法官裁决的满意,事后送礼致谢。但不管怎样的意图,怎样的礼物,老饶都婉言拒绝。
青云镇坞头村饶某,因离婚案诉到青云法庭。老饶秉公而断。饶某对法庭判决非常满意,事后向老饶送上一个红包。老饶拒绝了。他想:秉公断案是法官的本分。收了谢礼,是秉公了,还是徇私了,反而说不清。
老饶的妻妹与邻居闹官司,老饶主动回避。妻子埋怨他关键时候不关照。老饶解释:当法官不是当个私老板,想关照谁就关照谁。妻说:“你不说出来,谁知她是我妹妹?”老饶回答:“就算瞒住了别人,但瞒不住自己的良心。”
有人问老饶:你总把机会和荣誉让给别人,总是送礼不受,亲友不顾,你到底图个啥?
“不图啥。只觉得自己是党员,应该这么做”
“我是法官,我不能……”
老饶是个大忙人。辖区四乡一镇三万多户人家,家庭矛盾,邻里纠纷,大事小事天天有,且都愿意找老饶,让老饶整天忙得不可开交。有时一大早便出门,直到很晚才回家;有时要在深更半夜从暖被里爬起来,匆匆赶往纠纷现场。
于是,老饶成了“不管部长”,成了“不顾家的人”。
老伴是位明理的人,但她担心丈夫年纪大了,身体又有毛病,劝他对一些小事推点马虎。老饶不答应。他了解乡亲们的事:吃得亏,受不得气——看重的是个“理”字。所以,有的纠纷虽然起因很小,但若不及时化解,便有可能酿成大的祸端。
就在今年元月五号——农历腊月二十七日,冷雨凄沥,寒风凛冽。晚饭刚过,电话突然响起,一个急促的男音:城关北门史某,为与其女解除婚约、退回礼金之事发生纷争,带着一大帮人找上门来,准备大动干戈。
情况紧急!
老饶扔下电话,操起雨伞,迅速消失在雨夜之中……
深夜两点多钟,老饶拖着疲惫的身体敲开自己的家门。可当他出现在老伴面前,将老伴吓出一身冷汗——满腿污泥,全
原来,回家途中,天地漆黑,雨大路滑,老饶一不小心摔倒了。雨伞摔破了,脚踝扭伤了。怎么办?还有四里多路程!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路上也不可能会有其他行人。别无他法,只有独自解决。
于是,他咬紧牙关,忍住疼痛,顶风冒雨,一瘸一拐的开始了艰难的前行……
一场恶性争斗避免了,老饶却因此躺在了病床,十多天没能康复。
“群众利益无小事”的话,老饶没在嘴上讲过,但他却将这条道理时刻牢记在心中。他经常提醌自己:“我是法官,事关社会稳定,群众利益的事情,我不能马虎。”
老饶有四个子女,但没有一个端上了“铁饭碗”。子女们为此颇有怨言,以致老饶患病卧床也不管不问,而且激语相伤。所以,一提到家务事,老饶的心情便复杂起来,负疚,伤感,无奈,也掺杂着一种执著,无悔和欣慰……
老饶不是没有条件为子女找份好工作。法官的身份本来就不低,老饶的同学战友同事中,有的手中还掌着实权。老饶也确实动过“拜拜门”的念头。但他最终放弃了。他想:今天求了人家,以后人家有官司找上门咋办?是投桃报李?还是忘恩负义?我是法官,不能轻易求人,欠下人情债。
青云镇梅家村——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,大小楼房参差错落,而就在林立的楼群之间,一座低矮的平房显出几份猥琐和寒碜;室内没有彩电,没有冰箱,所有的家具,陈旧而简陋。
这就是老饶的家。
这就是扎根群众,赤诚为民,忘我工作,在基层法庭一干就是整整二十五个春秋的一级法官——饶玉泉的家!
清贫!清贫!
对于金钱和财富,老饶竟然有着模范法官宋鱼水同样的观点:法官一旦追求金钱,就难以守住秉公执法的道德底线,人民群众也不会再信任他。
“我是对的,我不怕……”
基层法官秉公断案特别难。有的当事人官司赢了便高兴,官司输了则丧心病狂,报复法官。25年中,老饶遭遇了威胁、报复许多次,但他总是从容镇定。他说:“案断错了,我应该承担责任;断对了,我不怕。”
乐华村汪某,仗着女儿为一省领导当家教,在儿子打离婚官司时,多次威胁老饶,扬言若不满足,便叫老饶吃不了兜着走。老饶没有畏缩,而是正告对方:对判决不服可以上诉;仗势欺人或暗中害人,最终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。
汪家乡陈家村陈某在与妻离婚案中,尖刀逼在老饶的胸口上,要他将哺乳期的婴儿判归自己。但老饶坚持依据法律规定,将孩子判归了女方。
年近花甲,身材清瘦,理副平头,两鬓斑白,未着制服的老饶,俨然一位朴素憨厚的农民。但当我们走近他,走进他的工作,走进他的生活,走进他的精神世界,便会对他顿生几份敬意,顿感几份崇高。
万年县人民法院蔡光云供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