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子

蒙子》部分内容稿

周围的人都说蒙子很老实，老实得只会盯着自己的影子。周围的人都说蒙子真傻，不会打牌，不会跳舞，不会去追女孩子，不会溜须拍马。蒙子很茫然，不知怎么办?有一天他读了阿来的《尘埃落定》，蒙子找到了自己的影子——那个大智若愚未来的麦其土司，蒙子也阿

q式地恨恨骂了一句：“妈妈的，总有一天我会教你们知道老子既不老实又不傻的。”

——题记

蒙子出生在一个小山沟里，山上葱葱郁郁是一群连绵起伏的山岭。山坡上栽了许多杉树有点像森林，但绝对找不到大兴安岭的气质来，偶尔能嗅到一点大兴安岭的气味来。比如一野兔惊慌失措地唰地一下窜到草丛里。哇!一只苍鹰起飞的叫声划破了寂寥的山林，扑哧扑哧飞到蓝天中。到秋末冬初时：万木萧瑟，野草枯萎倒伏。几个土八路似的猎人每人背着一杆铁铳，一人守住一个蹲点，猎狗像猎人的汉奸似地嗅来嗅去。不一会儿，就听见狗吠枪响，几只血淋淋的野兔倒搭在猎人的肩坎上。很血腥的场面，从小叫蒙子觉得惨不忍睹可怜那些灰兔来。

蒙子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，什么样的环境培养什么样的人，什么样的情感。蒙子爱大山的朴实，但有时也嫌弃大山俗不可耐、呆腻。

蒙子回到办公室，站长也闲问了几句。站长把脚搁在办公桌上看报纸，蒙子有点不知把自己该往哪儿摆，于是只好看墙上的规章制度。不准不准，遵守遵守什么的，一条一条都是人定出来的。站长要出去了，他走到门口抛下一句话：“小蔡晚餐去食堂吃饭，晚上暂时睡乡招待所。”蒙子懵了，他不知食堂在哪儿、要不要饭票?去招待所睡觉该找谁呢?但他不敢问。站长走到门口又折过身来像记起一件什么事，但走到办公桌前将抽屉锁上，然后径直离去，蒙子像自尊心受了侮，打了一针预防脸腾地红了。蒙子毕竟有自理能力解决了吃饭和睡觉。父亲临走时给的香烟不是给他抽的，让他如何学做人。

站长表扬蒙子，说他年青人干劲大，事业心足。蒙子低着头，脸红红的心里像喝了甘泉一样沁。轮到年终时站长发奖金，蒙子最少。蒙子纳闷，下村他去得最多但他下乡补助最少。人家都是兼任几职，职务补贴都比他多。蒙子不想多说，有句古话方出龙们不知深浅。蒙子的心里格腾了一次。

蒙子有点灰心成天读点儿小报，也读了一些小说，蒙子从小就热爱文学，只是这方面没过多的投入。周围的人最大的兴趣只是玩牌，他们称之为娱乐活动。本来在这穷乡僻壤的地刀只剩下这种娱乐活动来刺激人们的神经。在这里可以说是全民皆牌，不打牌你干什么呀?不打牌也能随环境同化。打牌成了一种个人嗜好，也是一种社会所需，更是一种交际手段。一个人出社会后没有人再拿张考卷来考你了。只有打牌、喝酒玩大众所好的东西你才能与人亲和，与人沟通，结交朋友。可以说领导检查基本上要有些能人来陪，什么是能人哇?牌技玩得好，能干一杯酒，海吹几句基本上可以定位，这个人有气质，有魄力，有驾驭能力和亲和力。打点牌是增进感情，所以打牌成了一种公民普及。几百元的赌资不算赌是玩牌儿。

蒙子不服气，他又真情实感地投入到创作中去。正如我们以往文学青年的热血冲盈一样，往往是给的一瓢冷水，石沉大海。蒙子坚持不懈毫不气馁。蒙子有天看了知名作家告诉文学fans的一句话：不怕你的文学速度跑得慢，就怕你失掉信心没耐力。蒙子看了很受感动。

蒙子二十三岁那年，家里张罗着给他介绍一个对象，但蒙子觉得谈婚论嫁还早哩。介绍人刘阿姨说，对方条件很好是一位营业员。他在介绍人的热心怂恿下与对象见面了。蒙子的心扑通扑通地跳，脸刷地红了。经理和介绍人会视一笑，说了句：“小邱和小珍你们好好谈谈，现代青年嘛，不要害羞。”蒙子和女孩都很拘谨，都礼貌客气地聊了几句，又各自略谈了一些自己的人生经历。女孩很普通，蒙子有点失望。事后，介绍人追问蒙子对女孩印象怎么样?蒙子不知如何回答。介绍人直白地说：“没看上?”蒙子更急得不好如何回答，是这个意思但又不好直接去伤害人家嘛。好尴尬，半天才结结巴巴吐了一

句：“嗯，嗯，……一切……，一切都随缘吧。”

接二连三，蒙子又介绍了几个对象，蒙子都觉得不够理想。这时母亲颇有微词了，邻居吴大妈说：“伢子不要太挑了，找一个体格健壮没有啥毛病的姑娘就行了。妹子不要太漂亮，乖了又咬不上一口，只要贤慧就行。”姐姐更是劝得人情至理：“蒙子，你又不会打牌跳舞，这花花世界找一个管得住的女孩做妻子就行了。”父亲更是板上了脸。蒙子觉得很委屈，心里想找一个理想的女孩难道也有错?

坐着对桌的曹云芳大姐驳斥道：“不可能？蒙子，你幼稚。这年头能喝酒，会战牌，会吐海水会溜马就行，咋不可能？蒙子，我告你要随大流好好学”。

同学们结婚的请柬一张接一张，蒙子的脸开始有点绯红了，自己连女朋友影儿都没有。说句厚脸皮的话就是初吻都还没献出去呢。

蒙子的心开始有点荒凉起来，同窗们都发达了，同窗们都改变了，只有我蒙子还蒙睡在另一个世界里。

蒙子望着宾客们的笑脸，众星捧月地簇拥着刘劲、李伟他们。望着他们的笑脸，他觉得同学们都变了，变得成熟，变得真实，变枵不

可解读又很通俗。蒙子的心有点落寞起来。

蒙子正是爱情下线不如在仕途上奋斗一把。蒙子开始要强起来，他一横心五年前在农专我成绩也是班上一二强，我不信蒙子开始输棋了。蒙子积极筹措，准备考公务员了。他要考到市里，考到省里飞出去，让世人瞧瞧，这个世界大有我蒙子的市场。蒙子从书店搬来大叠大叠的丛书，钻营到书海中。每天早钟暮鼓日夜攻读，关于蒙子考公务员的消息在乡里溜了出去，人们拭目以待蒙子考公务员的事。书记和乡长也过问了一两次，蒙子也信心十足摇头晃脑地背理论，经营思想。

蒙子开始认命了还是随大流吧。我蒙子也是尘世中一粒微微浮尘，绝对成不了什么奠基石。蒙子开始浮看人生来。

大家评价蒙子耿直，性格好。是那种不抽烟不玩牌不混的好小伙子，是好种公认的好但又不是那种被人欣赏的好来。蒙子喜欢把自己的喜怒哀乐直观地凸现在脸上，从不伪装。即使是仇人也会欣赏蒙子的正直决不阴柔。

文超、尧勇他们是女朋友三月换一次新，而且越来越漂亮，难道是男人不坏，女人不爱？蒙子越来越悲哀，心里火一样的烧难受。干呕，吐不出。脑子一阵晕旋，头上冷汗直沁，好痛苦哇。“难道这世上不去打牌不去跳舞不去玩女人就会有错？”蒙子大叫一声，吐了。

蒙子这次下定决心，这次只要女孩同意甭管是啥模样一定要咬上。这是最后的总攻命令。天啦!女孩比她心目中最坏的那根底线还要差!蒙子苦不堪言，一咬牙，听说女孩也读了中专，见上男孩都脸红，品质好哦!蒙子给心里一强心针，竟把一个惊叹号吞了下去了。

他想：领导要问你为什么要调上县来呢?为爬高为娶媳妇为镀金这绝对不行。蒙子苦苦地思考，要既不俗套又略带现实，片刻便构成了段落：在当今信息时代，经济产业突飞猛进的今天。人们的思维观念迅速换位，城币的前卫理念能提升人的素质，反过来人的精良素质能促进城市的发展。为了做一个与时俱进的21世纪合格的后备人才，与全民一同去描绘祖国绚丽美好的蓝天。我恳请领导……蒙子牢牢地记，走近县府大门，蒙子的心跳到了口中。

蒙子上县城了，穿着打扮改变了原来其貌相，买了几款时新衣服。蒙子想一切要从零学起，而且要虔诚地学大学特学。首先，蒙子注意到了是副主任的要喊成主任，是局长的可喊成是部长!还有一个重要发现说某长请你不要再带长字了。如果说是刘局长，下属和同僚们一定会喊成刘局，如果说是戚股长请你喊成戚股。如果你带长的话那一定你带土，村气!

蒙玉也听懂了牌战时有站住、活捉等样的口令。有一天局里来了位领导，大家提议玩牌，蒙子也参陪，三打哈战，就是一个人战三个人的牌。蒙子运转不来输了六七百，蒙子好个痛不敢动身。遇到蒙子出错牌时，领导很不高兴大怪手气背。蒙子好尴尬恨不得挖地道钻进去。散牌后蒙子诚恳地向领导股长检讨说对不起。股长笑脸说蒙子慢慢学，只有学而知之无生而知之。你出现的失误是善意的错误啊。蒙子心头涌起一股暖流，真是一位英明的股长啊!

女方亲友旁敲侧击地向蒙子问卷：家里有几口人?参加工作几

年了?学历多高?不好意思，请问在银行是否也有点存款?云云。亲友团又提出了一点点设想：希望能用十万元在朝阳路花园小区购套房子。在家中女孩很娇，希望你能对女孩能全国照顾。希望什么什么的。蒙子都一一笑着点头哈腰，其实他最反感将婚姻与金钱作交易。

蒙子在回家路上跟张玉说，女孩家是希望集团的吧?张玉好半天才明白过来笑得直不起腰。蒙子又嘟囔了一句：“我看女孩对我倒没有什么希望的。”张玉笑得气喘吁吁地说：“我的傻弟弟哟，你这么可爱咋就没人爱呢?女孩说和你拍拍拖试试看。”

在和于珊在舞厅里共舞的时候，于珊总是口无遮拦地说：“你的

腰太硬，跳起舞来像只板鸭。”蒙子像是受到了蔑视，但还是强装笑脸腼腆地笑笑。蒙子和于珊逛街时，于珊总是先勇敢地牵着蒙子的手。蒙子好幸福，一种男人的虚荣自豪感涌上心头。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冷场的爱情终于有了心跳的感觉。

最后于珊在打给蒙子诺基亚手机中是这样漫不经心地说了：“凑和不到一块儿就算了，谁还稀罕你那101房子。”蒙子一硬气也回了一句：“我正有此意。”女孩也不生气懒洋洋地跟了电话：“嗯，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，我们将来还可以做朋友的。”

另—个股室的朋友黎勇有天在漫酒摊借着酒性讽刺蒙子说：“蒙子，你请过你股长按过摩么?洗过脚么?送过条码么(指香烟)?你认为光把嘴巴张开望着蓝天官会主动掉下来?”另一个朋友也嘲弄说：“蒙子，我告你，你那次陪市里来的领导打牌出错后。你股长跟领导说，请您不要计较，说你从小有点猪气有点不开化，磕伤过脑壳脑筋有点转不过弯。”

蒙子和蜡笔小新他们一起玩后才觉得什么才是新新人类。他们除了服装怪异思想前卫拼命地赚钱拼命地花钱，发工资的那天成了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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